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養(yǎng)老管理軟件試用
失獨家庭養(yǎng)老難題待解 哈市近期有望出臺居民養(yǎng)老規(guī)劃細則

日期:2012-08-12 來源:東北網(wǎng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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失獨家庭養(yǎng)老難題待解 哈市近期有望出臺居民養(yǎng)老規(guī)劃細則

  日前,原計生委官員苗霞在接受北京一家媒體的采訪時說:“如果我們不解決好失獨群體的問題,就是對人民的不負責任。”針對哈市失獨群體的問題,本報記者進行了走訪。據(jù)專家估算,我國失獨家庭已超百萬,每年新增失獨家庭7.6萬個,這是一個沉重的現(xiàn)實。他們,大多生于上世紀五六十年代,趕上八十年代首批執(zhí)行獨生子女政策,人到中老年遭遇獨子離世。這群人除了喪失愛子的孤苦外,如今更擔心疾病、養(yǎng)老等一系列現(xiàn)實難題,但相關幫扶、保障體系滯后。如何為這一群體提供有效的幫助,接手他們原本寄希望于子女身上的未來,成為擺在全社會面前待解的課題。

  充滿爭議的數(shù)據(jù)

  在過去30年里,我國到底有多少失獨家庭?我省又有多少失獨家庭?這是一個沒有相關部門統(tǒng)計、目前仍充滿爭議的數(shù)據(jù)。據(jù)了解,目前在全國計劃生育系統(tǒng)領取獨生子女傷殘死亡補助金的約有50萬戶。但由于種種原因,許多家庭未領取此補助金,所以這個數(shù)據(jù)并不完全。

  根據(jù)中國青年政治學院學者楊支柱的測算,即使最保守估計,那些無法再生育的失獨家庭也在250萬戶左右。另有人口學者按照獨生子女數(shù)量來統(tǒng)計,早在2008年,中國獨生子女數(shù)量就已超過1億。北京大學人口學者穆光宗曾經(jīng)做過計算,大約有5.4%的人在25歲之前死亡,按1億獨生子女來計算,失獨家庭的數(shù)量將達540萬戶左右。

  記者從我省人口與計劃生育委員會了解到,該部門并沒有我省失獨家庭的具體統(tǒng)計數(shù)字。“這個數(shù)字的變化速度太快,我們沒法統(tǒng)計。”而我省計劃生育部門的統(tǒng)計數(shù)字顯示,截至2011年,我省領證的獨生子女數(shù)量是332.2萬人。

  此前有媒體報道稱,按常規(guī)死亡率計算,1975-2010年間,我國有超過1000萬獨生子女在25歲之前死亡,這就意味著,有2000萬父母成為失獨者。

  無論這個數(shù)據(jù)是多大,失獨家庭的成員已成為一個不容忽視的群體,他們亟須得到整個社會的關愛和幫助。

  目前我省補助政策

  2007年,全國性的獨生子女傷殘死亡家庭扶助制度正式啟動。當年,人口計生委、財政部聯(lián)合發(fā)出通知,決定從當年開始,在全國開展獨生子女傷殘死亡家庭扶助制度試點工作。根據(jù)這一通知,獨生子女傷殘死亡后未再生育或合法收養(yǎng)子女的夫妻,符合相應條件的,由政府給予每人每月不低于80元或100元的扶助金,直至亡故為止。隨后,各省制定了不同的扶助標準并進行實施。

  黑龍江省人口與計劃生育委員會工作人員解釋,根據(jù)《黑龍江省人口與計劃生育條例》第51條規(guī)定,獨生子女父母退休由其本人所在單位給予不低于3000元一次性補助。獨生子女死亡后不再生育或收養(yǎng)子女的父母,由所在單位給予不低于5000元一次性補助。該工作人員說,以上兩項補助總計8000元,是指夫妻一方所得。

  根據(jù)“計生家庭特別扶助制度”規(guī)定,獨生子女死亡或獨生子女持有中國殘聯(lián)統(tǒng)一制發(fā)的“中華人民共和國殘疾人證”,殘疾類別為三級(含三級)以上,女方年滿49周歲,獨生子女死亡后未再生育或合法收養(yǎng)子女的扶助對象,由政府發(fā)給每人每月100元扶助金,直至亡故為止。

  哈市醞釀出臺養(yǎng)老規(guī)劃細則

  據(jù)了解,今年國家計生委已派出人員到全國15個省市調研,其中,一項重要內容就是包括失獨群體在內的獨生子女父母的養(yǎng)老保障問題。“兩會”期間,全國政協(xié)委員袁偉霞提出提案,要求在相關法律中增加并明確對獨生子女發(fā)生意外傷殘、死亡群體的贍養(yǎng)保障條款,明確計劃生育管理部門的法定監(jiān)護義務。今年6月5日,國家計生委與80多位失獨父母座談后承諾,將在3-4個月內研究出臺一個制度框架,并答應建立溝通機制。

  哈市民政部門相關工作人員表示,目前“銀發(fā)狂潮”已涌來,但中國式養(yǎng)老仍面臨著太多問題。此前就有統(tǒng)計顯示,目前我國獨生子女家庭估計已達1.5億,這本身已形成了巨大的養(yǎng)老風險。而失獨家庭的出現(xiàn),表明唯一的養(yǎng)老責任主體也失去了,社會必需的養(yǎng)老資源就更少了。當前,不僅需要重建一個完善的現(xiàn)代家庭倫理體系,更需要對養(yǎng)老制度體系進行配套建設,只有這樣才能讓失獨家庭走出倫理困境與養(yǎng)老風險。這位工作人員透露,哈市計劃于近期推出有關居民養(yǎng)老的規(guī)劃細則,分類相當細致,目前該規(guī)劃正在最后的審核修改中,期待這些舉措能給失獨家庭的成員送去足夠的溫暖。

  
失獨家庭苦與路
王女士和丈夫一起整理她寫給兒子的信。
王女士和丈夫一起整理她寫給兒子的信。
養(yǎng)老之難無后之痛情感之困孤獨之苦
養(yǎng)老之難無后之痛情感之困孤獨之苦

  引言:

  失獨家庭,是指失去家中獨生子女的家庭。我國從上世紀70年代實行計劃生育政策,至今已有30多年,第一代獨生子女的父母已進入老年。然而調查顯示,中國每年新增7.6萬個失獨家庭,50歲以上的失獨群體日益龐大,全國失去獨生子女的家庭已超百萬。獨生子女弱冠之年早逝,已進入中老年的母親又大多不能再生育,這幾乎就等于家庭的破碎,中國自古是一個居家養(yǎng)老、重視家庭的社會,可以設想,一對夫婦傾其20余年的心血養(yǎng)育的獨生子女,到頭來卻只能在失去孩子之后痛苦、孤獨地度過余生,那將是何等凄涼。他們會擔心臥病在床時無人照顧,還會擔憂臨終之時無人關懷。本報通過這組報道,希望以這些失去獨生子女的父母的苦難作為一把鑰匙,打開一扇扇深鎖的家庭之門,在沉痛后,向失獨家庭的成員傳遞溫暖,為他們面臨的社會難題找到解決的出路。

  故事一

  兒子沒了去養(yǎng)老院都不知該找誰簽字

  “都說世上黃連苦,豈知黃連處處有,仙人不知失子痛,誤把黃連苦當最。浩兒你知道嗎?失去你的一千多個日日夜夜媽媽只能靠藥活著,媽媽的心從沒離開過你,媽媽多想能在每個夜晚的夢中都與你見面,多想在睡夢中抱抱你……”

  今年8月8日10時,晨練的人們漸漸散去,綠樹、鮮花裝扮下的哈爾濱松花江畔寧靜明媚。帶著為兒子精心挑選的鮮花、糕點、水果,一對老夫妻登上了早已租好的船。“浩兒,爸爸、媽媽來看你了。”小船剛剛駛離岸邊,兩位老人已禁不住淚如雨下,他們將鮮花、糕點、水果拋向江中,寄托著對兒子的無限哀思。自2008年兒子因工傷意外去世至今,每年只有兒子的祭日,他們才會回到哈爾濱。本想隨著時間的推移可以漸漸撫平痛苦,可是四年過去了,失去獨子的切膚之痛卻無時無刻不折磨著他們。

  2008年8月8日,大學畢業(yè)后參加工作僅44天的張永浩,隨哈市一家科研單位去安裝設備,就在設備即將安裝完畢時,突然下起大雨,而他在調試最后一臺設備時,因大雨淋濕設備漏電,遭電擊身亡,年僅24歲。因為事發(fā)突然,他年過半百的父母至今沒走出失子之痛。尤其是他的母親王女士,在失去兒子之后深受打擊,一度精神恍惚,在哈市第一專科醫(yī)院治療了一個多月才出院。出院之后,她和老伴賣掉了原來的房子,親戚家在三亞有房子,他們冬天就去住一段時間,平時則四處漂泊,一個行李包、一臺電腦和裝著十幾種藥的藥箱就是他們的全部家當。今年8月8日下午,記者在哈市的一家賓館見到了他們。

  浩兒的母親王女士年輕時就喜歡看書,因為兒子生前曾說過喜歡看母親寫的東西,所以兒子走后,給兒子寫信就成了她宣泄情感的最好方式和精神寄托。兒子去世前,她連手機、電腦咋開都不知道,可為了能讓天堂里的兒子看到她寫的信,她像小學生一樣買回了拼音字母表,一個字母一個字母地學,最終學會了用拼音打字。痛失愛子后,因為經(jīng)常流淚而患上眼疾的她,看電視的時間不能超過半個小時,一旦用眼過度,眼睛就酸澀得不行??蔀榱私o兒子寫信,她可以坐在電腦前兩三個小時,她把屏幕上的字調得很大,她說給兒子寫信時感覺不到眼部不適,她喜歡向兒子傾訴。先是在手機里存入短信,后來朋友的孩子建議她開通了QQ,和大家一起分享她的體會,于是她開始在QQ中給兒子寫信。

  王女士一直說自己是個不稱職的母親。“我和愛人都是"大集體",單位效益不好,他爸上世紀90年代就不按月發(fā)工資了,我則只開幾百塊錢,家里生活拮據(jù)。兒子從小就懂事,從來不主動要吃的、喝的,上學時學校開運動會,我問他需要帶點兒啥,兒子大大咧咧地說,他是體委,又得參加比賽又得給同學發(fā)比賽號,根本沒時間吃東西,帶點兒白開水就行啦。而我那時每次運動會居然真就給兒子只帶點兒白開水……兒子學習不錯,但因家庭條件不好,高考時只選了本地的大學,其實兒子喜歡攝影,很想有機會四處看看風景……兒子上班了,我和他爸本想給兒子買件好衣服,可兒子說啥也不同意,說他剛參加工作總去工地,用不著穿好衣服,我和他爸也就沒給他買……”王女士說到這兒,不禁失聲痛哭起來。

  今年6月,王女士在丈夫的陪伴下到省紅十字會做了遺體捐獻登記。“別人捐獻遺體,可能會有忌諱,可我沒有,我心里特別坦然,因為不必擔心自己死后尸體怎么處理,也不用麻煩別人到了我的忌日去祭拜,我真的想早點兒見到兒子……”王女士自顧自地說著,丈夫張德華忍不住打斷她:“別說傻話了,兒子走了,你要是再走了,我活著還有啥意思呀,就是去養(yǎng)老院,都得有監(jiān)護人簽字,你走了,我找誰簽字去?咱倆就這么做個伴吧!”張德華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沉,直至哽咽。怕外人見他流淚,他起身站到窗前望向窗外,而此時賓館外正是大雨傾盆……

  思考一失獨后的養(yǎng)老之難

  張永浩的父母都是下崗工人,兒子上大學時,夫妻倆向親友借錢開了個五金店,小店剛步入正軌,兒子就出了事,沒心思再干下去的他們用兒子的撫恤金把借親友的錢還了,這幾年四處漂泊,花的都是賣房子的錢。張德華退休前曾在一家集體企業(yè)工作,今年60周歲的他按規(guī)定到了領取退休金的年齡。可他咨詢此事時社保工作人員告訴他,單位之前沒給他繳足養(yǎng)老金,想領退休金,必須補繳兩萬多元,這筆錢對生活并不寬裕的他來說不是個小數(shù)目。

  律師姜廣路表示,對老人的贍養(yǎng)義務我國只在《婚姻法》和《中華人民共和國老年人權益保障法》中做了一些規(guī)定,對老人的贍養(yǎng)義務主要由子女來完成,而沒有子女的人從法律的嚴格意義上講是沒有贍養(yǎng)保障的。失獨家庭的老人就面臨著老了誰來養(yǎng)的問題。他認為,國家和地方在執(zhí)行計劃生育政策過程中,應對獨生子女及其家庭做出制度安排,當突遇獨生子女傷亡等家庭變故時,制度應及時伸出援手。比如,為減輕因獨生子女傷殘或死亡給家庭帶來的經(jīng)濟負擔,提高獨生子女家庭抵御風險的能力,可由國家及地方政府出資,為獨生子女辦理健康、平安保險,一旦獨生子女因意外發(fā)生傷殘、死亡事故,可以獲得賠償。當然,對獨生子女家庭的法律救濟和制度關懷,不僅限于給獨生子女辦理健康、平安保險,在就學、就醫(yī)、就業(yè)、養(yǎng)老等方面也應實行政策傾斜,加大扶持和救助力度,讓獨生子女家庭真正享受到執(zhí)行計劃生育國策應得的實惠。

  怕外人見他流淚,失去兒子的張德華望向窗外。

  “我明白生活還得繼續(xù),可看到她的臉,我就想起兒子,我怕當著她的面流淚,怕給她壓力,有時候只能躲。兒子沒了,親情好像也就此斷了,永遠無法回到從前,這道"心傷"也永遠無法愈合。”

  “他是單位領導,白天依然穿得西裝革履,體面地工作,可是晚上回到家里,他又成了另外一個人,整夜整夜地睡不著覺,不停地吸煙、喝酒,最后總要拿著兒子的照片哭上一陣,口中呢喃著"兒子,爸爸想你",直到哭累了才能睡去,他就這樣煎熬了9年??粗哪?,我特別痛苦,我勸他離開我,再找個年輕的妻子生一個孩子,不要和我一起煎熬了。可他不同意,我們依然生活在一起,但一直分居,也很少交流,都怕不小心提起過去,提起兒子。”坐在記者面前的馮女士說著這么傷感的話,卻沒有掉淚,她說眼淚已經(jīng)隨著兒子的離去流干了。

  每一個失獨家庭都曾擁有相似的幸福,子女繞膝,其樂融融,馮女士的家也是如此:丈夫張先生在一家國企當負責人,她在事業(yè)單位工作,兒子很聰明也很懂事。“我兒子長得很像我,娃娃臉、大眼睛,很帥氣;我兒子很聰明,這點兒像他爸爸,從小學到大學從來就沒讓我操過心;我兒子嘴很甜,一進屋就媽媽長媽媽短地跟我說話;我兒子最愛吃鍋包肉;我兒子很孝順,我過生日,他用口紅在鏡子上寫下"我愛你";我兒子才21歲就走了,他走得太早了……”在馮女士的記憶里,堆滿了兒子的印記,時間越久,哀思越重。

  9年前,一場意外殘酷地奪走了馮女士的幸福。“兒子是突然失蹤的,他最后一次離開家時,還說下周從學?;貋恚o我?guī)麄兪程玫目倦u腿。當我接到他沒回學校的電話時,我還安慰自己,他一定是貪玩回去晚了。然而,我們最后是在一個無蓋的排水井里找到他的,他傷得很重,一個人待在那里三天,他該多冷、多害怕……”馮女士的兒子走后,有關責任單位賠償了50萬元。“這錢我和老張一分沒花,都捐了,那是我兒子的命呀!”

  馮女士失去愛子時已經(jīng)49歲,沒有了生育能力,她不想讓丈夫絕后,幾次提出離婚,可丈夫始終沒同意,但提離婚的次數(shù)多了,兩人爭吵的次數(shù)也多起來,感情大不如從前。

  記者見到馮女士的丈夫張先生時,一度以為找錯了人,因為張先生為人特別隨和,臉上也總是掛著笑容,很難把他和馮女士的描述聯(lián)系在一起。不過,張先生的煙確實不離手。提起兒子,他一直嘆氣:“如果能換回他的生命,付出什么我都愿意。”采訪地點在張先生的辦公室,此時艷陽高照,記者卻突然想起了遲子建的那篇小說《世界上所有的夜晚》。記者問張先生是否讀過,他表情驚訝,卻說出了小說中的話:“我想把臉涂上厚厚的泥巴,不讓人看到我的哀傷。”

  說起妻子,他說:“我明白生活還得繼續(xù),可看到她的臉,我就想起兒子,我怕當著她的面落淚,怕給她壓力,有時候只能躲。說實話,我也找過其他女人,可是我不想離開家,沒有了兒子,再沒有了我,她老了怎么辦?她總說要離婚,可我覺得她還是離不開我,老了,我就是她唯一的伴兒。兒子沒了,親情好像也斷了,永遠無法回到從前,這道"心傷"也永遠無法愈合。”

  思考二 失獨后的情感之困

  采訪中,記者發(fā)現(xiàn),失獨對于母親來說,災難似乎更加徹底。很多女人在失去孩子之后,又失去了丈夫和家庭。“我們這個群體很多人都是一個人生活,有的是丈夫去世了,更多的是孩子出事之后就離婚了。”一位失獨家庭的媽媽這樣告訴記者:“孩子是維系夫妻關系的紐帶,如今這個紐帶忽然沒了,就剩下我們兩個人,互相對著唉聲嘆氣,這樣彼此煎熬干嘛?”這種在外人看來很“絕情”的做法,記者卻從媽媽們的口中很少聽到抱怨,“他們也是想抓住最后一點希望重新開始,這是人之常情。”

  我省婚姻家庭情感咨詢師徐磊:三角形狀的中國獨生子女家庭結構,本身支點就太過集中,失獨現(xiàn)象一旦出現(xiàn),就會造成家庭整體的結構性瓦解,有不少因為經(jīng)受不住喪子的打擊而選擇離婚的例子。兩個人因為處理痛苦的方式不同,就會特別難以溝通和磨合。我觀察過一些喪子家庭的夫妻,遇到情感刺激的時候,女人會不斷地抱怨,會向男人發(fā)泄情緒,忘了給男人體面,而男人不說,但是忍耐到一定限度,他會逃避。其實,無論男女,都必須學會獨立面對痛苦。失獨家庭成員渴望心靈的撫慰,應請心理醫(yī)生進行心理疏導,幫其擺脫心理陰影,排解心理障礙。

  建議由專業(yè)的心理咨詢師組建專門的失獨家庭心靈疏導隊伍,幫這個群體打開心理防線。失去獨生孩子的創(chuàng)傷使得幾乎所有的失獨父母都到了需要心理治療人員專業(yè)介入的程度。但事實上,由于中國目前在這個領域的專業(yè)人員和機構很少,極少有失獨父母能夠得到這樣的專業(yè)治療。這一塊空白常常是由親戚、朋友等人的安慰填補,這些非專業(yè)人士所能提供的心理醫(yī)治極為有限。由于缺乏心理專業(yè)人員的幫助,他們往往很長時間走不出來。一個最直接的表現(xiàn)就是社會功能受損,遠離人群,任何細小的情節(jié)都可能引發(fā)其痛苦回憶。

想兒子的時候只能看看他的照片
想兒子的時候只能看看他的照片

  “兒子沒了,我們一天天地老去。最怕的是獨處,每天晚上與電視為伴,想著各種辦法讓自己忙起來。只要一靜下來,就會忍不住想起孩子,兒子,我們真的想你??缮钊栽诶^續(xù),我們還得活著。”

  8日凌晨2點,男子110米欄,雖然中國飛人劉翔已經(jīng)出局,但58歲的李秀英仍守在電視前看奧運會直播,還不時地為90后小將謝文駿加油。小伙子沒進決賽,她才有些戀戀不舍地關了電視,此時電視機已熱得有些燙手,因為從昨天晚8點以后,它就一直開著。接著,李秀英打開影碟機,拿出最炫民族風的健身操錄像帶,怕影響別人休息,她沒有放聲音。6點整,家里鬧鐘準時報時,雖然一夜沒睡,可李秀英還是像往常一樣,拿著錄音機出了門,在哈市工農新城社區(qū)的小廣場,十多名隊員已等在那里,“我們這個隊有四五十人呢,6點半左右大家就會到齊了。”李秀英向記者介紹道。

  最炫民族風的音樂一響起,李秀英就面帶微笑、動感十足地站在隊伍的最前面扭起來,而這也是她最快樂的時刻,但是,當只有她一個人的時候,她的臉上就會露出一絲哀思,一個人發(fā)呆,她在想兒子了……

  2000年8月,她年僅22歲的兒子和朋友在飯店吃飯,和鄰桌的人發(fā)生爭執(zhí),對方失手將她兒子打死。當她和丈夫趕到醫(yī)院時,兒子已經(jīng)沒有了心跳。兒子沒了,她覺得天都塌了,一連二十幾天沒吃一口飯,僅靠白開水維持。她不敢回家,不敢待在熟悉的環(huán)境中,甚至半夜里坐在大馬路上,一個月后她瘦了十多斤,人憔悴得不成樣子。家里人怕她出事,天天陪著她,她以前喜歡扭秧歌,一起扭秧歌的左鄰右舍就硬拉著她跳秧歌。“天天哭兒子也回不來啦,總不能隨兒子去了!一起跳秧歌的朋友勸我、陪著我,我特別感謝她們。漸漸地,隊里有活動,我就去張羅,教大家新動作,我們秧歌隊先后獲得二三十項大獎。”

  李秀英說,去年那個失手打死兒子在逃十年的兇手終于抓捕歸案了,在法庭上對方的家人請求和解,也是對年過半百的夫妻,“我和丈夫思考再三同意了,兇手最終被判無期徒刑。如果是當初,我們一定會讓兇手一命償一命,可現(xiàn)在我們想通了,就是讓人家償命,兒子也回不來了,還是饒恕吧!”

  兒子生前多才多藝,“模仿劉德華的歌特別像,一有聚會,親朋好友就讓兒子表演節(jié)目。”提起兒子,李秀英像所有的母親一樣感到驕傲。兒子去世前已在北京一家影視公司學表演,還出演過幾個小角色。

  兒子離開后,李秀英和老伴最怕的是寂寞,老伴退休了還在外面打工,就是怕待在家里會情不自禁地想起兒子。每天早晨6點和晚上6點,夫妻倆都會雷打不動地到小區(qū)健身,扭秧歌、學健身操、玩柔力球,參加各種比賽,別人嫌報名發(fā)服裝這些事瑣碎麻煩,李秀英和老伴常常忙得不亦樂乎。白天還好說,晚上最難熬,兒子去世12年,李秀英每晚睡眠不超過4個小時。兒子的照片被李秀英放在柜子最里面,因為老伴一睡不著,就常半夜起來和兒子聊天……

  李秀英說,兒子剛去世那幾年,她特別怕過年。她兩個姐姐和兩個弟弟的孩子大多是她看著長大的,怕她寂寞,一過節(jié)就都來她家,可是看到親戚家的孩子,她反而更傷心了。

  思考四

  失獨后的孤獨之苦

  人生最大的痛苦不是沒有經(jīng)歷過幸福,而是經(jīng)歷過幸福后又突然失去。在每位失獨父母心中,早逝孩子的音容笑貌、孩子繞膝的天倫之樂成了他們心中最深的痛。對于他們中的大多數(shù)人來說,生活早就沒了意義,只是簡單地活著。李秀英和老伴是為數(shù)不多在失子之痛后仍追尋著快樂的人。但他們仍舊怕心靈上孤獨,努力用各種活動去填充每個日日夜夜。

  黑龍江大學政府管理學院社會學教授曲文勇:目前針對失獨者還是有一些關懷的,不過這些關懷多是自發(fā)的、碎片化的。李秀英是在社區(qū)里朋友的支撐下走出陰影的。我們的國家和社會,是否能制定一個更完善的面向失獨者的關懷制度。比如在精神關懷上講,社區(qū)等社會組織是否能有更多的親情撫慰活動,幫助失獨者建立與社會的正常聯(lián)系。現(xiàn)在很多社區(qū)里有網(wǎng)絡聯(lián)盟,能否組織失獨者與失獨者之間的聯(lián)系,讓他們相互取暖,盡快走出失獨之痛。